會想到寫這個故事,其實是一個機緣。
那天,走在Boston最繁華的Back Bay街頭,無意之中發現滿街竟然有那麼多的Homeless,心裡不禁十分有感觸。因而寫下這個故事,作為一點記錄,或說對所見所聞的回饋。
以前聽說美國是一個充滿機會的土地,現在身在斯土,才感覺到不是那麼回事。翻開這裡的報紙,觸目驚心地都是各式各樣的社會問題。我不是美國人,或許有大多數的面向都是隔著一層在看;但是走在街上,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受到了衝擊。
美國其實是一個制度很嚴謹的地方,但是,同樣的,制度上的嚴謹也正代表著制式的思考趨向。獨立思考與彈性作為在這塊土地上雖被奉為圭臬,但是,在制度性的壓抑下,我看到的美國人卻是一個個孤立無援的、掙扎求生的「個體」。
我驚訝地發現,這裡不是我被告知的美國。
許多事情需要身在其才能體會。到了這裡,我終於了解了什麼叫做民主與獨立。事實上,無論是民主或獨立,最重要的精神,就在「訓練下的自由思考」。美國是夠民主的,也夠獨立的,當然,人人也都堅守著自己的自由與隱私;只是,經過體制的保護,在表象式的選擇下,多數的群眾,卻是缺乏訓練的。
這讓我想到了我的家,台灣。
亂,這是我對台灣唯一的印象。什麼都亂,什麼都有著模糊不清的灰色地帶。生命力是夠的,生活是富足的,就是還沒有上軌道。就是亂。
亂中求序,大家都在努力。只是,我想知道,我們依歸著什麼呢?
美國有獨立精神,我們呢?
美國地大物博,人民自主獨立,尚且「不過如此」。那我們呢?
台灣,一個世紀的經驗,前不算後不要的,我們依歸的是什麼呢?
想一想,不禁為遠在地球另一端的手足同胞憂心起來。制度下的美國有其可愛與優雅之處,固然顯得偽善,但也說明了美國人認同的基本原則,是公平正義的。
那我們呢?我發現,我們連面子都不再肯做了。